摘要: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中,“事化”(Versachlichung)作为社会交往关系中一种必要的对“人格”的错认,其积极目的指向“人格”的真正实现,但在复杂的现实境况中,“事化”作为必要的历史奠基却并不意味着主体性的必然建构。“事化”对主体性建构进行积极奠基的同时也造成对个体人格的“物化”,此间张力促使我们进一步追问“事化”之于主体性建构的现实担保问题。中国哲学具有本源性意义的“事”,是传统建构人与世界关系的主要方式,阳明心学在对程朱理学“格物”何以担保“成己”的质疑与应对中,尤突出了“事”的内在性特质,为反思上述现代性问题提供了文明论启示。基于不同文明和历史的背景,历史唯物主义之“事化”与阳明心学之“事”有内涵上的巨大差异,但就“事化”或“事”作为主体性建构或“成己”的根本机制而言,二者又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心学尤其自觉追问了“成己”的现实担保问题,为我们立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立场,探索阳明心学的现代性意涵及其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融合提供了可能性的空间。
(作者简介:徐瑜霞,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助理研究员。)
文章来源:《哲学研究》2021年第6期,第23-32页。